豐盛·D·一哥

「學姊妳看，星星依偎在皎潔月亮的身旁，有點像我們呢。」

「你是不是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？ 太陽都還沒完全下山耶～」學姊顆顆笑。

我跟學姊走在淡水步道上；這裡的海風是鹹的，但我的心裡卻是甜的。

好想牽學姊的手喔……

不過有件事更讓我在意……

我：「學姊啊…… 妳說妳喜歡過一個學長，對吧？」

學姊愣了幾秒，笑道：「幹嘛？ 很在意這件事啊？」

「不是啦。只是……」我搔頭：「妳現在應該已經不喜歡他了吧？」

「噗！ 你明明就是在意，還說不是！」學姊笑彎了腰，彷彿在鞠躬一樣。

「學姊好可愛喔～ 我就像是魔術師，學姊是我的湯匙，我隨便講兩句話就能讓妳身形彎曲。哈哈哈。」

「少在那邊用一些奇奇怪怪的形容詞帶過～
你明明就很介意學長的事，承不承認？」

「沒啊…… 幹嘛介意…… 他又不是我的對手～ 哈哈哈哈！」我笑到不行，這次換我笑彎了腰。

「囂張哩！ 你又知道人家不是你的對手，你又不認識他。我們班同學都認為他很優秀喔！」

「So？ 那只是因為你們班不認識我而已～」

「這樣啊。」學姊也笑了。

「那不重要～
我記得第一次遇到妳的時候，妳說過妳有喜歡的人了。沒錯吧？」

「沒錯。」

「那是為了防止我追妳才編的理由，還是真有其事？」

「是真的啦！」

「喔～ 那我猜妳當時講的那個人，不是學長。」

「你怎麼知道？」學姊真的很不會說謊，她一整個露出被我說中的呆樣。

「不管妳轉學過來的時候有多喜歡學長，橫豎學長就是屬於那一批會用耳朵認識妳的人。
以學姊的個性，又不愛多做解釋，怎麼可能繼續抓著這種聽信假八卦的膚淺類型不放。
妳應該連欣賞的感覺都沒了吧？ 
感覺學姊還滿乾脆的說～

加上，我剛剛吐槽他的時候，妳說『班上同學認為他很優秀』，妳似乎沒把自己算在內。
可見妳對他已經沒好感了。」

學姊沒回話，但她嘴角的微笑已經透露了答案。

「所以啊～ 我猜妳後來喜歡的對象不是學長，也『應該』不會是妳們班的。」

「哎呀，我喜歡誰的部分，你就200%猜不到了啦！」

「喔～ 原來如此。我已經知道了。」

「知道個頭！」

「看來這個人不在以上故事架構之中。
改口！ 我『確定』他不是你們班的。」

「對啊，不是啊。」

「他跟妳是同一個社團的成員，你們是在那邊認識的。」

「好，算你得一分。」

「嗯……」

「你200%猜不到了啦。」

「200%嗎？」

「是的～」

「對方是女生喔？」

「哇靠！！！ 你怎麼知道！？ 太恐怖了！ 怕爆！」學姊睜大眼，雙手放在臉頰上。特效做得很足。

「反正不是男的就是女的啊～ 哈哈哈。」

「不是啊！ 可是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女生？！」

「我不知道～ 但妳不覺得一直強調200%有點自信過頭了嗎？ 呵呵呵……」我摀嘴笑，學姊還真好懂。

「我還是少講點話好了，免得我在你前面持續的透露個資！」學姊吐舌：「那還有勒？」

「沒辦法再推理了啦！ 對方又不在我認識的範圍內。」我雙手一攤。

「也是啦～ 還以為學弟沒有極限。」

「所以怎樣？ 學姊也想把妹喔？」

「嘻嘻。」

「那我推理她的個性！」

「這你也能推理？」

「嗯，從我對妳的了解，來揣測妳喜歡的型。」

「好喔。來看看你有多了解我～」學姊突然笑得很曖昧，讓我很想咬她。

「我猜對方是可愛型的，讓學姊很心動。」

「嗯，她很溫柔。讓人想細心呵護。」

「是呵護加欺負吧？」

「對！ 一邊欺負一邊憐愛她，哈哈哈！ 這也是愛！」學姊大力點頭。

「我懂。在想法上，她應該比妳幼稚，思考沒那麼周全。」

「嗯哼～」

「所以妳跟她相處的時候比較會展現出成熟的面向，那是為了要保護她、引導她。
而妳跟我相處的時候會比較幼稚。」

「對耶！ 我自己都沒發現！
我跟你是物以類聚嗎？ 哈哈哈！」

「不是。妳心知肚明，我比較成熟，妳比較幼稚。」

「蛤？」

「妳是屬於那種，跟成熟的人在一起，會容許自己幼稚一點；而跟幼稚的人在一起，則會進入比較成熟的狀態去互補對方的型。

妳跟我相處的時候，妳知道我可以保護妳，而且妳也可以依賴我，所以妳保持幼稚能讓自己比較舒服。

而跟學妹相處的時候，妳會保護學妹，不讓她受到妳以外的人的欺負，讓她能夠依賴妳，所以妳維持成熟則會讓妳比較自在。

這是安全感問題。」

「好像是耶……
學弟，發現你有一點點恐怖……」 :P

「妳應該不是屬於那種會橫刀奪愛的類型，也不是屬於會等待他人回心轉意的類型。
由此可見，我猜妳看上的對象目前是單身。」

「好了好了！ 猜到這裡就可以了～
你不要再猜了，很嚇人。」🤣

「酷姊配上溫柔妹子，好像滿搭的！」

「是不是！」

「難怪學姊一開始不願意跟我約會，因為心中早有甜美對象。」

「還是可以約會啦！ 好朋友的那種！」

「啊～ 又心痛一次。多謝提醒齁！」

「哈哈哈！」

「唉～」

「反正學弟艷福不淺，沒差一個學姐！
放棄一根稻草，你才能享受大片的森林啊！」

「巴拉巴拉巴拉～ 隨便啦～ Whatever～
眼淚滴滴答答，洋蔥切切剁剁。」

「內心戲很強耶！ 哈哈哈！」

「我覺得啊…… 學姊雖然是很實在的人，但還是有對自己不誠實的時候。」

「怎麼說？」

「比如這個。」我指著自己。

「齁～ 又自戀了！」

「明明就是！
妳真的完全不喜歡我嗎？ 沒有一絲絲愛情的成分？ 完全沒心動？ 我不相信。」

「學弟，我有問題！」學姊舉手。

「是腦部嗎？」

「欠揍耶～」

「哼！ 誰叫妳故意不回答我。」

「學弟現在的表現好成熟喔～」學姊譏笑的調侃。

「少囉嗦！」我扮鬼臉。

「那一人問一題嘛！ 你先回答我的！」

「明明就是我先問的……」

「不管啦！ 你先回我的。快點啦！ 一人問一題！」學姊開啟耍賴模式。

「好好好～」

「嘻嘻！ 你喜歡我哪一點？」

「哪一點？ 很多點耶～
學姊獨有的幽默感…… 
好了，這是其中一點。結束。
換我問了！」

「好小氣！ 要你講一點，你就真的只講”一點”！」

「妳為什麼明明就喜歡我，卻打死不承認？」

「哇～ 問得很有把握耶！」

「為什麼？」

「好，我現在承認，我對你確實很喜歡，是朋友的那種。」

「這個我本來就知道啊～ 那愛情的成分勒？」

「好了，換我問了。一人一題。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「你喜歡我哪幾點？ 嘻嘻。」

「態度酷酷的、做事乾脆、認真上進，有時又有點呆呆的，形成反差萌。
食量很大，吃東西的時候很可愛。
思考的時候會咬住鉛筆，習慣很可愛。
不愛跟人分享自己的心事，卻時常為人著想，這一點也很迷人……
太多了，根本講不完。」

「嗯哼～ 聽了好爽喔…… 哈哈哈！」

「現在輪到我了！ 妳有沒有愛情的那種喜歡？」

「有啊。就是對學妹啊。」

「我是說對我啦！」

「現在換我問了！」

「幹…… 超故意的……
不過學姊耍賴的時候也好可愛喔～」>////< 

「又在發春了～ 🤣
問你！ 你從認識我到現在，這段時間你追過幾個女生？ 對幾個女生發春過？」

「這什麼爛問題……從認識妳到現在，我只有追妳一個。」

「那發春勒？」

「這題不用回。但我可以告訴妳，我這陣子都沒有對別的女生心動過。
輪到我了，妳對我有沒有愛情的感覺？」

「………」

「我沒聽到聲音～」

「正在想……」

「幹嘛需要想……」

「你真的要聽實話嗎？」

「當然！ 講啊！」

「沒有。嘻嘻。」

「喔～～～」

「學弟心碎了嗎？」

「沒啊。」

「真的嗎？」學姊把臉湊過來。

「只是不了解，妳幹嘛不說實話？
難道另有隱情？！」🤔

「齁！ 你就那麼篤定我有喜歡你！」

「妳以為我觀察不出來喔～」

「你不相信我對學妹是一片真心嗎？」

「我相信啊。但妳對我也是～」我撥髮。

「矮額～ 差點被你的頭皮屑打傷！」

「哈哈哈哈！」

「學弟，我對你真的沒有愛情的那種喜歡啦！」

「若妳不老實回答的話，這『一問一答』根本沒意義嘛～」

「搞不好是你只想聽自己能接受的答案。」

「不不不。如果妳是說真的，我是可以接受的。
但妳剛剛很明顯就是在騙人啊。」

「你又知道？」

「怎麼會不知道…… 不加這一次，我們好歹也約會過五次了。我知道妳每次說謊的時候，手都會去捏衣服，或搓手指。
有時候是抓鼻子。」

「蛤？ 我有嗎？」

「有。」

「像什麼時候？」

「妳大部分的時候都很老實，但上次問妳體重的時候，妳回答之前明顯握了一下手指……」

「齁！ 你那天問體重真的超失禮的耶！」

「又不是真的好奇妳的體重……
我們在聊妳的健康問題，我只是想計算一下妳的BMI質……
妳的重量又不會改變我對妳的愛。」

「好肉麻喔！ 別一臉正經的講出這種讓人雞皮疙瘩的話啦！」學姊雙手快速的摩擦兩邊手臂。

「呵呵呵……」

「好啦好啦～ 所以怎樣。我剛剛說話的時候有搓手指嗎？」

「妳下意識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。」

「可是捏衣服又不能代表什麼。」

「才怪勒… 一個人沒事，通常是不會去捏衣服的，除非原本就有這種習慣。
好啦，沒關係，不用解釋了。
我知道妳喜歡我啦。哈哈哈～」

「你都這麼認為了，幹嘛還一直問！」

「妳親口講出來，感覺不一樣啊。」

「唉～」

「說嘛～ 學姊加油～」

「好好好！ 我承認有一點點喜歡你，只有一點點喔！
這樣可以了吧？」學姊回答的時候，街上的路燈一下子全亮了。
學姊當機立斷的拿起自己的頭髮擋住了半張臉。

「妳問我這樣可以吧？ 我回答，這樣可以！ 
OK，一人問一題，該我繼續問了。」我厚臉皮的提議著。

「剛剛那個不算問題！」學姊作勢要垂我。

「一人一題，妳自己講的～ 哈哈哈！」

「剛剛那題不算！」

「我不管，該我問了～ 我要耍賴～ 哈哈哈哈哈！」

「揍你！」

學姊一拳打來，我輕鬆閃掉她的小粉拳。
學姊再次揮拳，我再度躲開，然後拔腿就跑。

「妳追不到我，哈哈哈哈！」

「我以前可是田徑隊的！」學姊在我後面虛張聲勢。

「哈哈，好幸福喔！ 終於被學姊倒追了～」我享受著幼稚的小確幸。

「你不要被我逮到！」

追了十分鐘，學姊放慢的腳步。

「累了…… 姊不玩了…… 呼……」

「嘖嘖，學姊平常都沒運動嗎？」我搖頭。

「呼…… 啊～ 好累……流汗了……」學姊越走越慢，但依舊握著拳頭，似乎是沒有放棄揍我的念頭。

「好啦～ 我們先找的地方休息吧。
學姊，妳需要喝水。」

「不用你告訴我……呼…… 有種不要跑……」

「還是妳要我等妳一下嗎？」我嘻皮笑臉，走進昏暗的轉角，說道：「學姊啊，我記得只要通過這條，再走幾分鐘就可以看到飲料店。我們就在那邊休息……」

不料，話還沒說完，學姊突然衝過來。

「看你怎麼守住這招！」

學姊舉起拳頭，下一秒卻被我右手反抓；我直接把她的小粉拳架在她頭上。
我的左手自然的按在牆壁的廣告紙上。

「哎呀…… 不小心『壁咚』了呢～」我忍住笑意，讀著廣告紙上的字，調侃道：「等等，妳看這上面寫什麼…… 
『動作要快』？ 嗯～ 這恐怕不是巧合喔～」

我笑出了聲，但學姊沒有笑。
學姊看著我，剛剛還酷酷的眼神，一下子變得好無辜。
那種反差的切換……

楚楚動人的模樣……

可口的神情…… 

在這昏暗的街角……

慾望正在膨脹；空氣突然變得很安靜，彷彿只有我們倆的呼吸聲。
或說，喘息聲……

我們互相看著對方，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學姊首先打破沉默。

「你幹嘛啦……」學姊說話的時候，聲線裡藏著彆扭：「這不適合學弟，人物設定都跑掉了……呵呵……」

「妳又知道我每個面向了？」我講這句話的同時，可以感受自己的理智線正在被慾火燃燒，而且很快就會燒斷。

「也是…… 但我先警告你，我緊張的時候會踢別人下面喔……」

儘管學姊壞笑，但我可以感覺道我倆的慾望正在空間裡擦撞。

「好，給妳十秒，踢不踢妳決定。」我緩緩地接近學姊可愛的臉，倒數計時：「十、九、八、七……」

「什麼啦……我還沒準備好……」學姊臉上綻放著羞澀的緋紅。

「六……」

「我流了很多汗，先讓我擦一下汗…..」

「五……」

「齁唷……」學姊緊張的原地跺腳，但就是沒踢過來。

「四…… 三……」

學姊閉上眼睛，吞了口水。
只要我們的嘴唇碰到彼此，情慾就會一發不可收拾。
可是，就在這個時候……

「你、你現在吻我的話，就不會幸福了啦！」學姊的眼睛依舊閉著。
但她吐出來的句子，足以把我剛斷掉的理智線重新連上。

「什麼……？」我放開了學姊的拳頭。

「……」

「妳說誰不會幸福？」

「我……或你……」學姊張開眼睛，表情略有愧疚。

「為什麼要這麼說呢？ 妳這樣講，我真的很難過。」

「對不起啦……」學姊雙手合十，低著頭。

「不用抱歉啊…… 但我可以知道原因嗎？
妳剛剛明明就承認妳對我有意思，可是在咖啡廳的時候卻說，我們在一起不會幸福。
然後現在又說接吻不會幸福。何以見得呢？」

學姊抬頭看著我，欲言又止，然後又低頭看著地板。

「抱歉…… 如果妳不想講，可以不要講。」我不想給學姊施加多餘的壓力。

「也不是啦……」學姊摸了摸鼻子，竟然噗哧笑了。

「嗯？」

「學弟不是很聰明！ 很會分析嗎！ 
你怎麼會不知道答案呢？」

「什麼？ 我應該要知道答案嗎？」我歪著頭，頭頂浮現出隱形的問號。 

「看來學弟也沒厲害到那種程度嘛！ 你的理智線是被我的美貌打斷了嗎？」學姊笑得很燦爛。完全都不怕我會咬她臉蛋。

「我真的不知道耶…… 妳公佈答案吧。」

「其實我剛說有點喜歡你，那是騙你的。」

「啊？」

「我想……」學姊說話的時候，一隻手抓住我的衣服邊緣：「我想我還滿喜歡你的……」

「喔。然後勒？」

「你反應就只有這樣嗎！」學姊一拳打來，我站在原地乖乖挨揍。

「不是啊哈哈。這我看得出來啊～
然後勒？ 為什麼我們不會幸福？ 還是不懂…….」

「笨學弟！ 你之前有建議我不要找你這樣的人當男友，忘記了嘛！」

「我哪有講過！」

「我們每次約會，你都有記錄成日記嗎？」

「都有紀錄啊。」

「那你回去找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篇日記，也許可以找到答案。」

「我為什麼要講不要找我當男友？ 這根本沒道理～」

「你真的忘了！ 我們的愛情觀差太多了啦！」

「怎說？」

「你是樂觀的『當下主義者』，隨時都可能愛上當下出現的人事物，對吧？」

「對。」

「可是我期待的是一個『可以把我當成唯一對象來愛的人』；至少我的男友必須是如此。
我希望這個人可以只愛我，在其他女生前面的時候，也只愛我、只想著我……
好啦～ 我看到你的表情變化了～
對你而言，你一定覺得這樣的想法很不切實際吧？」

「對我而言，是有一點”不切實際”啦……
不過為什麼那個人在其他女生的前面，還必須只想著妳？
妳走在路上，看到一朵花，妳會開心的灌溉它。
當妳再往前走，妳也有可能看到其他美麗的花朵。
為什麼這個時候要把注意力放在上一朵花，然後只想著上一朵花的美，而忽略眼前其他美妙的物事呢？」

「我希望男友是我的，而且把我當成唯一。
我也會把他當成唯一戀愛的對象。
這是我想體驗的愛情啊！」

「妳的意思是，如果妳看到一朵花，妳很喜歡，妳會直接把它拔走，放進口袋裡？
儘管妳繼續探索這個世界，妳的心中都只能容下那一朵被妳占為己有的花嗎？」

「學弟……女生不是花，我們是人啊！」

「只是譬喻嘛～」

「你很活在當下，所以容易對女生心動，對吧？
你自己誠實說，認識我之後，你又對多少女生心動過呢？」

「目前是還遇到其他讓我心動的女生。
但我確實無法保證，以後也都不會再遇到讓我心動的對象。」

「你看吧～」

「可是！ 就算心動，也不代表一定要幹嘛啊！
人類是有情感的動物；我不能對女生心動嗎？ 
我是女性愛好者！」

「你說不代表一定要幹嘛，可是你喜歡就會想追求啊！」

「沒有啊。又不是每個讓我心動的人，我都一定會去追。有的只是純心動。」

「那你幹嘛要追我？」

「幹嘛追妳？ 因為我們彼此喜歡啊。
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～
妳跟我在一起很快樂，我跟妳在一起也很快樂啊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這不只是我喜歡妳，而是我知道妳也喜歡我。
如果有個我欣賞的對象，她完全不欣賞我，我也只會純欣賞她，而不會想追她。」

「反過來說，如果有兩個女生讓你很喜歡，而她們也喜歡你，那只要三個人都能接受，即使三人同時交往也無所謂？」

「若彼此都能接受的話。是的。
若不能接受，那就不會勉強對方往這個方向發展。」

「太瘋狂了！」

「怎會？」

「那如果五個女生都可以接受，是要跟五個女生交往？」

「說真的，如果大家都能接受，十個也不嫌多。」

「這是大男人主義！」

「這是自由主義。
我沒說女生不行這樣。
但回到剛剛的問題，我沒說喜歡對方就一定要交往。
我有很多欣賞的對象，包括認識的跟不認識的，但彼此之間也沒怎樣啊。」

「可是我希望你只喜歡我一個人啊！」

「我不是很確定人有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。
我自己是沒辦法……
但我認為，能做到這一點的人，大部分都是壓抑自我情感的結果。」

「那為什麼我就沒有覺得做到這點很困難啊？」

「學姊啊…… 那是因為妳根本【沒做到】好嗎～
妳喜歡我，也喜歡學妹。」

「好吧…… 馬上被打臉了……」 :P

「只是，當妳跟學妹相處的時候，妳不會想到我。
當妳跟我相處的時候，不會想到學妹。
但妳確實喜歡我，也喜歡學妹。

我沒有限制妳只能喜歡一個人，因為這種要求是不可理喻的。
妳要喜歡誰，那都是妳的個人自由。
我們會對誰產生好感，這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。
或說，我們可以控制，但有沒有控制(壓抑)的必要呢？
若好感只是好感、欣賞只是欣賞、心動只是心動呢？
這本身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。」

「那我希望男友只愛我一個，這是罪大惡極的事嗎？」

「不是呀。只要妳能找到願意這麼做的人，那就沒有問題了。」

「你說到重點了！ 學弟，所以我說我們在一起不會幸福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你是自由主義者，我則喜歡小情小愛，我們有截然不同的愛情觀。

如果你是我男朋友，我看到你跟其他女生很好，我會很吃醋、很介意。
但我沒辦法要你改變，因為你沒有錯，你只是做自己而已。
可是，我也會很痛苦，因為我好希望男朋友可以只愛我一個人……
如果我們在一起，又讓你全然的做自己，我會不幸福。

反過來說，若你為了我而改變，去壓抑、限制自己的情感，那你也會不幸福。

我可以理解你，你也可以理解我，但我們就是……
我們觀念不同啊！
我配合你，我會受傷。
你配合我，你會受傷。
被迫做出改變的那個人會受傷的！

而我，只希望你能開心啊……」

「原來如此……
原來『在一起不會幸福』是這個意思啊......
學姊看得比我遠呢……」

「其實也沒有啦！ 
因為我遇到你的第一天，你就已經跟我講了。
而且你是非常乾脆、非常誠實的講，完全沒掩飾的那種。
你說我們不適合當男女朋友。
學弟講的話，我都有放心上喔！

我不會因為自己喜歡你，所以就要求你不准對別的女生有好感或發春，因為我也知道這樣要求是任性的表現。

學姊是真的很喜歡學弟，希望你能幸福的做自己啦！」

「好體貼喔…… 竟然為了我想那麼多……
感動……
我好像更愛妳了。哈哈哈哈。」

「所以說你就是欠揍啊！
你明明就說過我們不適合，然後今天又一直對我示好、放電、放線，你這是什麼意思！？」

「好啦好啦……對不起……
我承認，自己被愛情沖昏頭了……
畢竟也約會六次了嘛～
過程中，我越來越喜歡學姊，所以變得有點控制不住情感……
當然，這不是藉口。
反正…… 我現在知道了啦～ 對不起，我反省。」

「噗！ 約會六次就日久生情了喔？
可見我多有魅力呢！ 把聰明的學弟電得暈頭轉向的。
哇哈哈哈哈哈！ 好好反省吧你！」學姊笑到不行，簡直是樂壞了。

「真的！ 學姊電力太強……
咦？！ 等等，所以妳之前說的困擾是這個意思啊……」我恍然大悟。

「什麼意思？」

「妳知道我們不適合，然後妳又被我電得不要不要的，妳怕自己會越來越喜歡我，難怪會說很困擾。
哇～ 豁然開朗了！」

「對啦！ 很煩耶！ 現在才搞懂是怎樣！ 哈哈哈哈！」學姊也阿莎力的承認了。
 
「剛剛不准我親妳，也是怕我們會愛太深？！」我三八的羞扭。

「差不多啦～ 哈哈哈！」

「哈哈哈哈……」

「走啦！ 我們去補充水分，然後你陪姊去吃臭豆腐。」

「妳也愛吃臭豆腐喔？」

「超愛的耶！」

「我也是！」

「走吧！」

學姊勾著我的手臂，一起穿過了陰暗的巷道。

然而，那時我們都沒料到，雖然我是住校，但那天晚上，我並沒有回學校……

而是睡在學姊租的小房子………

To be continued